记不清什么时候去的深圳,只知道自己在深圳过的并不容易。有时候感觉那段岁月离自己很近,恍如昨日。有时候又很远,比永远还远。
刚去深圳找了一个洗车的活,在南山科技园里面一个地下停车场。一天到晚的不停的洗车。冲洗,打泡沫,再冲一遍,就开始擦车。里里外外,玻璃,轮胎,全部都要擦到位。由于车太多,经常饭都吃不到嘴里。一身汗水,一身脏水。根本穿不了干净衣服。唯一的休闲就是晚上了,去热闹的地方看一看那些五光十色的人,跳着拙劣的舞蹈。或者是看那些搭一个简单粗暴的舞台,请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业余歌手,疯狂嘶吼狂叫的所谓表演。两瓶啤酒来回摇晃,喷出两条啤酒柱。这就是他们火暴场面的简陋道具。当然不会让你免费看猴戏了。卖一些廉价质量差的东西才是主要目的。在一些托的带动下,会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上当受骗。所以他们一场表演下来,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。主要是打工的人太多了,平常缺乏娱乐性的活动。除了上班就是上班,信息闭塞。才让骗子有机可趁。
我一直以为这份不体面的工作,自己会一直做下去。结果,在老乡的介绍下还是换了一份工作。而这份比兔子尾巴还短的工作就是我苦难深重日子的开端。那是一个小电子场,我的岗位就是保安,有的人也叫看门狗。才上了一天班,就被一个英勇的闯进去打扰老板好心情的快递工给我终结了。老板根本不听我解释,就让我灰溜溜的滚。
找工作也被坑残了,到了中介先交钱,然后中介拉一帮子的人。去工厂面试。高的不要,矮的不要,胖的不要,瘦的不要,近视不要,纹身的不要,四川人不要,河南人不要。总之就是你想不到的理由,他都能给出来。天天拉着你面试,就是没人录取。次数多了,你自己都知难而退了。而他们承诺的保进工厂,绝对通过,就是放屁。后来,更绝的出现了。一间办公室,几个人随便印一些经理老总的名片。你一面试他们就录取你。然后让你去体检。等你拿着体检报告去找他们上班的时候,早就人去楼空了。真的是让人恨得咬牙。这些都是跟那些黑中介一伙的。他们的宗旨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专骗找工作急病乱投医的人。我就是被这些挨千刀的,骗的身无分文。白天就去图书馆看书,其实就是混日子。(主要是没地方去)晚上,没钱住旅馆,就去网吧对付一下。屋漏偏逢连夜雨。一次在网吧睡着的时候手机被人偷了。那真的是最灰暗的日子。
钱越花越少,最终还是花的分文不剩。天天的饿的发慌。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饿了三天,看到地上人家丢掉的半根烤肠,都想捡起来吃掉。现在想想,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,众目睽睽之下,我真的可能捡起来吃掉。头发又长又臭,身上衣服又脏又破。胡子拉碴,简直就是犀利哥。
没有过不去的冬天,也没有不回来的春天。物极必反,在灰暗的日子迎来了曙光。那是我的第二份工作,又是另外一个故事的开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