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| AI财经社 陈芳
编 | 孙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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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京啤酒“当家人”赵晓东被查让不少业内人士感到很突然。但在燕京内部，一些人节前已经得到消息。10月9日，在股市开门红的背景下，燕京啤酒果然下跌2.02%，每股8.26元，总市值蒸发4.79亿元至232.81亿元。
不过，这一跌幅比不少中小股东预计的要好。10月8日，当燕京啤酒发布董事长被查公告时，不少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“黑天鹅”持悲观态度，觉得燕京啤酒股价会跌停。
今年48岁的赵晓东在燕京啤酒工作了22年，是老燕京人，也是十足的少壮派，他接替老董事长李福成时，曾被寄予厚望。但几年下来，燕京啤酒的颓势并没有得到缓解，营收止步不前，与华润啤酒、青岛啤酒的差距越来越大，市值还被重庆啤酒反超。本次事件则将燕京啤酒的发展窘境再次摆在台前。
赵晓东上任后，未能扭转燕京颓势
10月8日，燕京啤酒董事长被查的公告无异于平地一声雷，瞬间引发广泛关注，冲上了热搜榜。公告称，近日燕京啤酒收到通知，公司董事长、总经理赵晓东因涉嫌职务违法，被有关部门立案调查并采取留置措施，不能正常履职。
知情人士称，赵晓东是节前被查的。AI财经社致电燕京啤酒相关负责人时，对方仅表示以公告为准，并不愿多言。
赵晓东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9月19日晚，当天他身穿白色衬衫，亮相北京国际燕京啤酒文化节并发表讲话，称燕京啤酒是民族啤酒企业，一手抗疫情，一手谋发展，要实现经济和社会效益双赢。三天前，他获得了燕京啤酒董事长职位的连任。
对于赵晓东，多位燕京啤酒员工均表示没有直接接触过，而业内人士对他的统一评价是为人低调。
资料显示，今年48岁的赵晓东毕业于北京工业大学，1998年就加入燕京啤酒，至今工作已有22年的时间。最初他负责设备管理、饮料研发等工作，后成为总经理助理，2003年当选副总经理，2012年8月履新总经理，2017年6月被选举为董事长。
查看赵晓东的履历不得不感慨，他的升职速度不可谓不快：29岁成为燕京啤酒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，31岁便已经是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，40岁成为上市公司总经理，45岁坐上一把手的宝座，一时风光无两。
2017年，当赵晓东从退休的老董事长李福成手里接管燕京啤酒时，外界对这个“70后”少帅很是期待。但三年下来，燕京啤酒并没有取得佳绩，与华润啤酒、青岛啤酒的差距反而越拉越大，如今市值反而被重庆啤酒反超，后者是其两倍多，令人唏嘘不已。
啤酒专家方刚表示，燕京啤酒在李福成末期就已经开始掉队，赵晓东在任期间并没有扭转局势。数据显示，2020年上半年燕京啤酒营收55.65亿元，同比下滑13.88%；归母净利润为2.69亿元，同比减少47.46%。营收和净利润增速在7家啤酒上市公司中均排名倒数第二。
燕京啤酒上半年营收只有青岛啤酒的三分之一左右，是华润啤酒的31.97%。与其自身相比，最近几年的发展也颇不如意——2013年燕京啤酒营收达到137.48亿元的顶峰后，就连跌了五年，2019年营收只有114.68亿元，至今没能走出颓势。
“燕京啤酒的问题是内忧外患，作为一家国有企业，它保守被动、转型缓慢、人员冗杂、效率偏低，有一些老国企的通病，市场化转型和创新意识都不够，而啤酒行业又是一个高端市场化的产业，掉队在所难免。”方刚认为。
长期观察燕京啤酒的资深快消分析师张旭告诉AI财经社，燕京啤酒的文化是缺少闯劲儿，赵晓东又是一个守业董事长，他在任期间缺少市场化的运营理念，变革的动力也不足。最终的局面是，他接手的燕京啤酒在走下坡路，高端产品一直没有做起来。
“一肩挑”背后的掣肘
目前尚不得而知赵晓东被查的具体原因。不过，有个现象值得关注，在被立案调查前，燕京啤酒的董事长和总经理由赵晓东“一肩挑”了三年，这在国企中并不常见。
上市公司燕京啤酒为国有企业，第一大股东为北京燕京啤酒投资有限公司，持股比例57.4%。天眼查APP显示，这家公司的大股东为北京企业（啤酒）有限公司，持股比例79.77%，实际控制人为北京市国资委。顺义国资委控股的北京燕京啤酒集团公司为第二大股东，持股比例19.94%。
2017年10月，赵晓东当选董事长后，燕京啤酒曾发布公告称，要从全球市场上选聘总经理，这开创了中国啤酒行业从全球选拔人才的先河，但可惜的是，到赵晓东被立案调查前，燕京啤酒依然没能招来总经理。
“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在国有企业中并不常见，也不是一种合理的公司治理结构。”业内人士表示，燕京啤酒三年时间招不来一个总经理，具体原因值得深究。
“我没听说过有人应聘过燕京啤酒总经理的职务。”张旭观察称，燕京啤酒面向全球招聘总经理至今无果，与其待遇不高，不能提供一个有竞争力的薪酬不无关系。“华润、青啤、百威等企业高管的薪酬远高于燕京，赵晓东的薪酬才70万，总经理的薪酬能超过他吗？优秀的人才不会选择燕京的。”
确实，2019年年报显示，赵晓东薪酬为70.8万元，在燕京啤酒高管中算是最高的。但与同行相比，燕京啤酒的薪酬竞争力很低。
要知道，华润啤酒首席执行官侯孝海去年的薪酬高达545万元，较上一年增加160万元，是赵晓东的7.7倍。青岛啤酒董事长黄克兴去年薪酬为78.21万元，截至2020年7月24日公司给他的激励股票有15.13万股，算下来价值1129万元。
即便不与两大啤酒巨头比，燕京啤酒高管的薪酬也比重庆啤酒低。2019年，重庆啤酒董秘邓炜的薪酬就有136.68万元，几乎是赵晓东的两倍。
除了薪酬因素外，张旭称，燕京啤酒招不来总经理还有两个因素，第一，燕京啤酒有两个“婆婆”——北京市国资委和顺义区国资委，如果空降的总经理没有实权，难以施展才华，还有可能给自己的履历加上难堪的一笔；第二，燕京啤酒没有形成董事会与高管团队的职权分工，一直都是董事长说了算，空降兵过来，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现状，可能也不容易。
赵晓东被查后，目前燕京啤酒的工作暂时由副董事长、常务副总经理谢广军主持，直到公司选举产生新董事长为止。这算是一种临时应对方法。据天眼查APP显示，目前燕京啤酒并没有变更法人代表、董事长、总经理，仍是赵晓东。
“谢广军不善言辞，他的能力不足以带领燕京啤酒再现辉煌，主管部门有可能从其他国资企业中调高管来掌管燕京啤酒。”张旭判断称。
